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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退休现已五年的老张头——张国栋来说,这风和日丽的午后,本应是惬意而满意的。
他拎着一个布袋,里边是刚从菜市场买来的新鲜小黄鱼,这是女儿张晓婷最爱吃的。
红烧排骨、清蒸鲈鱼、可乐鸡翅……他把曩昔的老手工全都捡了起来,乃至还对着手机上的菜谱,学做了不少新潮的菜式。
听着女儿叽叽喳喳地讲着公司里的趣事,看着外孙女甜甜地叫他“外公”,张国丁觉得,这辈子值了。
张国栋感到一丝丢失,但他总是安慰自己,孩子们有自己的工作和压力,他应该多了解他们。
“好什么好!我搭档来家里做客,看见他一个老头子在厨房里忙来忙去,背面都笑话我!说我啃老!”
“再说,我爸那点退休金,够干什么的?他卖房子的钱,不也都投到你那个什么项目里去了吗?现在连个响儿都没有!”
“听见就听见!横竖我是受够了!天天回家对着一张苦瓜脸,如同咱们欠他似的!我连点私家空间都没有了!”
他把一辈子的积储,一切的爱,都给了这个女儿,为什么换来的却是这样的成果?
他疼爱的是,女儿女婿从始至终,没有一个人过来跟他道个歉,没有一句安慰的话。
“不怪咱们?爸,你说的倒轻盈!现在钱没了,咱们每个月要还房贷车贷,还要养孩子,哪还有剩余的钱来养你?”
“你住在这儿,吃咱们的,喝咱们的,现在连养老钱都没了,你便是一个负担!一个包袱!”
除了几件换洗的旧衣服,这个他付出了悉数汗水的家里,居然没有相同东西是真实归于他的。
当他拎着一个寒酸的行李包,走出房门时,晓婷和李伟正坐在沙发上,冷漠地看着他,像是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外孙女从房间里跑出来,抱着他的腿,奶声奶气地问:“外公,你要去哪里呀?”
他想起晓婷小时分,发高烧说胡话,他抱着她在医院里跑上跑下,守了一夜,直到她退烧才松了口气。
他想起送晓婷去上大学,他扛着大包小包,把宿舍里里外外都清扫得干干净净,临走时还塞给她厚厚的一叠生活费,自己却舍不得买一张卧铺票,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硬座回家。
他想起晓婷成婚的时分,他把一辈子的积储都拿出来,给她置办了风景的陪嫁品,只期望她能过得美好。
就在他认识都开端有些含糊的时分,他忽然想起了那个被他忘记在角落里的旧手机。